至于冲突的导火索,吏部考功司少官李知远,也随着事情的发酵而名声大噪。
但他本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陈延年的老房子里,与何大人呼呼大睡。
是的,他们被有点死板、看起来有些呆愣的书生灌醉了。
“相公,你酒量不错啊?”王氏给丈夫倒了杯茶,眼底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蔓娘,你……”
陈延年很是无语,就知道会这样。
要不是为了稳妥,他才不会暴露自己一直很能喝的事实。
这都是什么事啊,以后家里可不能清净了,估计全都是酒味。
“我就随便问问。”
陈延年看到妻子躲闪的目光,头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蔓娘,你相公不是傻子,真的。
王氏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看到一个人影后瞬间就歇了心思,“大小姐,您来了,这边坐。”
每次看到富有江湖气息、长相却带着几分柔弱的女子,白芨都要为陈先生捏了一把汗。
受她影响,村里的男人很多都已经夫纲不振了,剩下的一些也只是垂死针扎。
“蔓娘,别忙了,我是来道歉的。”
“啊?大小姐,怎么了?”
白芨没有看陈延年,而是拉着王蔓的手说道:“可能要委屈陈先生一段时间。”
王蔓眼睛一转,嘿嘿笑道:“大小姐,我当什么事呢,不打紧。不过,您以后再弄到古籍,可要给我相公抄一份。”
陈延年一开始还黑着脸,在听到娘子的话以后,顿时喜笑颜开,眼神的温度陡增。
“成交。”
白芨待不下去了,交代完接下来的安排,连忙闪人。
简直要齁死人,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明面上看着不搭的两人,居然能产生这种化学反应。
陈延年和王蔓是这样,白明理和沈清婉也是如此,就属单身狗没人权。
被人暴击了一顿,白芨准备拿别人撒气了。
“徐公子,别来无恙乎?”
徐少已经自暴自弃,不准备再挣扎了,想到自己成为家族的罪人,心底一片悲凉。
“你是来炫耀的吗?大可不必,你已经胜利了。”
白金打量着侧躺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人,内心一动,觉得肯定有什么事被自己给忽视了。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身处绝望随时准备等死的人,眼底绝对不会有光,哪怕是仇恨的光芒。
看来,这条鱼还没吐干净呢。
“徐公子,你我本来无仇无怨,奈何造化弄人啊。”
徐少爷原本想笑,可仔细一品,发现事实确实是这样。如果自己没来这里,前途一片光明,等父亲的谋算成功,地位也将水涨船高。
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不对。
徐少爷瞬间清醒,后背冒出细汗,后怕不已。
差点又中计了,这个女人实在可怕。
看到对方如此警觉,白芨已经确定,这人肯定还有着大秘密没说。
“来人。”
“大小姐。”
白芨愣了几许,说道:“给我搬把椅子,顺带把那些小玩意点上。”
“明白。”
由土屋改建,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几个火盆呼
呼燃烧,一名女子手执软鞭,神情惬意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恐惧的男人。
“给你个机会,有什么说什么,否则,你的下场我不敢保证。”
这种时候,语气越是平淡,给对方造成的心理伤害就越大。
徐少已经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本性,心底不由得开始颤栗,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是,他舍不得,就算两条腿都残了,也舍不得就这么死去。
用老鼠、虫子等玩意一一试过之后,白芨忽然站起,提着几只小强来到近前。
“没想到,铁骨铮铮的徐公子,原来怕这个啊。”
徐少爷整个人都在发抖,看着面前的女人就跟看到鬼一样,拼命转头。
‘滴答,滴答’,白芨一言不发,任由水滴声蔓延在小室之内。
过了小半个时辰,被小强包围不敢乱动,只能听到水声的徐少爷彻底崩溃了。
“啊,滚开,滚,滚啊。”
白芨用鞭子抵住他,以极具压迫性的姿势向下望去,“你瞒着的是什么?事件?时间?”
徐少爷瞳孔一缩,心跳陡然加速。
“几个月?几天?几年?十年前?二十年……”
一个个问题从白芨嘴里问出,到后面越来越快。
这种节奏让已经破防的徐少爷招架不了,不知不觉就跟着对方来走,甚至提前在心里想好了答案。
白芨放开了他,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离开了这间临时牢房。
这个人看起来也就刚过二十岁,为什么会知道二十年前的事?
京师,东城,泰和巷,万紫千红一点绿。
玛德,彩礼都整出来了。
白芨觉得这麻烦纯粹是自找的,不来这里根本不会发现。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件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二十年,这个时间太敏感了。
“张大人,你们户部缺种子什么的吗?”
张大人正在看几个孩子写字,一抬头就看到刚进门的某人来了个大招。
“大小姐,您,您有话直说,我一定配合。”
怕了,真怕了,连卫队都被拿下,他一点都不敢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没开玩笑,你也看到了,村子就这么大,我要干点什么也无能为力。”
白芨真诚求合作,那种隐约的感觉让她只想拉更多的人上船。
只要船够大,那就翻不了。
张大人惊得嘴巴都能吞下鸡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如此好运,混了几十年却连个侍郎都没混到。
“大小姐,来来来,咱们屋里谈。”
等他进去之后,白芨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陈大人,还有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写字的四个崽,顿时有了想法。
“陈大人,您还好吧?”
心思全在孩子身上,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陈大人堆起笑容,对着几个小家伙就是一顿猛夸,连对方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就麻烦先生了,我给您安排最好的客房。”
“不用,小四说了,她屋子旁边有空。”
白芨一听心里就有数了,顺摸小丫头的脑袋三次,用眼神指了指陈大人。
小四秒懂,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哇,这位伯伯好值钱,能换三个碗。
白芨一阵纳罕,看着眼前求绑的一群人,发现整个世界都不对了。
刚才铁骨铮铮,为什么转眼间就当起了俘虏,还这般开心?
赵副将没有管那么多,能兵不血刃地拿下这群硬骨头,再好不过了。
“大小姐,您现在能告诉我,大将军临走前的交代吗?”
白芨的惊诧都写在脸上,“你没收到密令,就敢随我对近卫动手?”
“呵呵,我脑子笨,大将军说让我听您的。”赵副将也是光棍一条,直接摊手表示不知情。
对于伏击近卫的计划,他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反对,因为大将军不可能谋反,而且本人还去了京城。
白芨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人,心也太大了,就蛮干吗?
她想了想,低声说了一句,“军中出了大事,周将军怕走露消息,让我把主持官考的人全扣在村子里。”
赵将军恍然大悟,拱手说道:“大小姐,还请吩咐。”
“将马车赶回村子,把里面的人全都扣起来,别让他们与外界接触。”
“是。”
白芨没有管害怕到甚至不敢掀开车帘的文官,而是头疼眼前这一群眼冒精光的家伙。
“都绑了,全部带回村里。”
“是。”
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回村,把那些被村民以各种理由留下,还搞不清状况的拜年的亲戚和吃瓜群众吓了一跳。
白氏这么猛吗,直接和朝廷对着干?
要捅破天了。
白芨越众而出,对守卡的猛子说道:“即刻封村,清查所有来宾,没有问题的尽快让他们离开。”
“明白了,大小姐。”
等她离开,刚才还不敢出大气的众人,立刻向猛子询问,“大哥,出什么事了?”
猛子指了指一大群官军的背影,说道:“我们好心让你们来拜年,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吏部那位李大人,呵呵,看上了大小姐带回来的东西,与人合谋,准备……”
话说了一半,他不再往下说这个话题,换过一种严肃的口吻警告,“都给我老实点,我们大小姐可是周大将军喜欢的后辈,看到没有,就是朝廷的官军也奈何不了我们。”
狐假虎威,嚣张至极的态度让所有人都牙疼不已。
白氏坦坦荡荡,没有隐瞒这番动作,看起来也不像公然对抗朝廷的意思,让人放心不少。
这么刚的做法,事后有什么后果,也不关他们的事。
夕阳下,一辆辆马车逃命一样离开前山村,带出一个个足以震惊江淮的消息。
白大小姐被周大将军看好,还专门留了人手保护。李大人觊觎白氏之物,实施巧取的计划时被人当场戳破,大小姐一怒之下扣留所有官员,包括两百名近卫。
起初,人们都以为这是故事,天方夜谭。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经过多方的证实,大家终于确定:白氏想上天,那位大小姐更是无法无天,就没有她不敢干的。
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很多人就好奇,大小姐该怎么收场,还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于是,‘无法无天大小姐’的名号,以宁水为中心疯狂向外扩散,吸引了周
边各州、县、府的目光。
白芨一阵纳罕,看着眼前求绑的一群人,发现整个世界都不对了。
刚才铁骨铮铮,为什么转眼间就当起了俘虏,还这般开心?
赵副将没有管那么多,能兵不血刃地拿下这群硬骨头,再好不过了。
“大小姐,您现在能告诉我,大将军临走前的交代吗?”
白芨的惊诧都写在脸上,“你没收到密令,就敢随我对近卫动手?”
“呵呵,我脑子笨,大将军说让我听您的。”赵副将也是光棍一条,直接摊手表示不知情。
对于伏击近卫的计划,他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反对,因为大将军不可能谋反,而且本人还去了京城。
白芨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人,心也太大了,就蛮干吗?
她想了想,低声说了一句,“军中出了大事,周将军怕走露消息,让我把主持官考的人全扣在村子里。”
赵将军恍然大悟,拱手说道:“大小姐,还请吩咐。”
“将马车赶回村子,把里面的人全都扣起来,别让他们与外界接触。”
“是。”
白芨没有管害怕到甚至不敢掀开车帘的文官,而是头疼眼前这一群眼冒精光的家伙。
“都绑了,全部带回村里。”
“是。”
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回村,把那些被村民以各种理由留下,还搞不清状况的拜年的亲戚和吃瓜群众吓了一跳。
白氏这么猛吗,直接和朝廷对着干?
要捅破天了。
白芨越众而出,对守卡的猛子说道:“即刻封村,清查所有来宾,没有问题的尽快让他们离开。”
“明白了,大小姐。”
等她离开,刚才还不敢出大气的众人,立刻向猛子询问,“大哥,出什么事了?”
猛子指了指一大群官军的背影,说道:“我们好心让你们来拜年,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吏部那位李大人,呵呵,看上了大小姐带回来的东西,与人合谋,准备……”
话说了一半,他不再往下说这个话题,换过一种严肃的口吻警告,“都给我老实点,我们大小姐可是周大将军喜欢的后辈,看到没有,就是朝廷的官军也奈何不了我们。”
狐假虎威,嚣张至极的态度让所有人都牙疼不已。
白氏坦坦荡荡,没有隐瞒这番动作,看起来也不像公然对抗朝廷的意思,让人放心不少。
这么刚的做法,事后有什么后果,也不关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