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娘娘是提前过去准备了?”
以当下的情况,白芨并不打算让四个崽有机会碰到太后,毕竟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凭感性行事的居多。
一旦证实卫明业不是卫家人,那卫家败落很可能是被人刻意设计的,满门的血仇该找谁去报,太后真正的兄长又在哪里?
她问出这个问题,是想知道宋大爷是怎么打算的,顺便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弯腰低头的李总管瞬间变得紧张,额头的汗渍径直滴落到光滑的地砖上。
“因国公爷身染恶疾,太后娘娘心忧兄长,一直在卫府坐镇。待陛下启程后,娘娘直接移驾常山与御驾汇合。”
“这样吗?”白芨的声音很低,从对方如临大敌的表现已经能看出,宋大爷什么都知道,且想让自己明白他什么都知道。
这是交易继续的意思。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宋府令总算从惊诧中回神,掏出了一个铁盒。
“王爷,这是北地老王府的钥匙,陛下让我亲自交给您。”
看到这一幕,白芨突然有些想笑,宋大爷这一步步的,直接就把自己推上了定北王嫡亲孙女的位置,现在都不避着人了。
还是先前那个推测,他怕自己一走,朝中再无人可以掌控边关九镇、十数个大营、各地卫所加起来的百万大军。
“不够。”
这一声轻笑让李总管觉得今天把脑子给忘在家里了,要不怎么能看到有人会如此气定神闲地跟陛下谈条件,还丝毫不慌的?
而宋府令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明白手中的盒子要送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
“王爷,您的花生油卖吗?”
“嗯?”白芨差点被这个转折给闪了腰,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子就拐到了油上面,“府令大人离开的时候多带几斤便是,也算孩子们的孝敬。”
“不,王爷,宋氏可以包下您手头上所有的油吗?”
“您的意思是?”
“据说村里明年还有菜油,宋氏想跟您做这笔买卖。”
白芨被搞迷糊了,皇室甘冒被人弹劾的风险,还要跟自己做生意,这么缺钱?
但生意归生意,商品卖谁不是卖,只要能收到钱,人家的麻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要货款不从贡赋里面扣,买卖就能做。
“您想吃下前山村所有的油,那么价格呢?”
“上好的麻油八到十文一两,茶油贵一些,但不
会超过十二文一两。您的花生油味道重,更适合普通人家,我们算八文一两,明年的菜油出来再以品论价,如何?”
宋府令显然提前调查过市场,点出了花生油的缺点,却因为是新品,便开出了不输于麻油的价钱。
“那以什么结账?”
白芨最关心的还是能不能拿到钱,以这个价格来卖赚大了,还省去了自己找经销商的麻烦。
“自然是现银,不过如果您愿意接收其他的东西,价钱方面还能再谈。”
“东西?”白芨回过味来了,明白这才是交易的重点,宋大爷估计想通过自己来变现。
“是的,宋氏有一批房屋和田产,因族人不善经营,想就此典卖出去,换个其他营生。”
照着侄儿的话说完,宋府令连忙抬头看向屋顶,只觉得老脸发烫。
“敢问这些地和屋子是连在一块的吗,在京城还是?”白芨有不好的预感,估计今天能见到一个跟自己一样无耻的家伙。
“不,不在一块,也不在京城。”
“哦,那不会恰巧是在淮宁、江宁、扬州这些富庶的州府,顺便还有诸如淮东、石城这样的偏远地段?嘶,果然不愧是皇室,底蕴深厚啊。”
空手套白狼到自己头上,白芨满脸黑线,宋大爷也太不讲究了,当过皇帝的人都可以这么不要脸?
用查抄来的土地和房屋换紧俏的食用油,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宋府令早就料到会这样,此时被阴阳怪气两句也不疼不痒,“王爷,十文一两怎么样?我们可以提前付货款,地和房屋都以最低价折现。”
“等会,你说提前给,指的是全部吗?”
“是的,宋氏可以现在就把土地过给您,事后前山村再用等价的油来还,多几年时间也没关系。”
面对这种捡漏的机会,白芨的小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秦易发回过一些消息,光淮宁的犯官田地就有百顷之多,按照大兴略小于市亩的田地面积、一顷五十亩来计算,一个州就有不下于现代五千市亩大小的土地。
案件涉及三省七府十八州,加起来就是二十五个州,这再牛的地主老爷也弄不到这么多的地呀。
最关键的是,对方居然全款预付,相当于办一张超级会员卡,提前往油卡里面存上至少百万两银子,还不要求交货日期。
再算上那些房屋……
在这种紧急时刻,白爷强势上线,一锤定音。
“成交。”
李德胜前二十年锦衣玉食,靠着家传的本事日子过得还算精彩,一朝家破还是靠着家传的相人之术,被当时的太子求情救下,勉强没让李家就此绝户。
活了近六十年,他见过无数说得上人中龙凤的人物,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手段,简直鬼神莫测。
难怪宗令大人会如此害怕,这,这王爷要是男子,恐怕陛下就算倾全国之力,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将人除去。
每回有宁水过去的消息,陛下不是很上心村子有什么变化,只关心王爷的日常生活,有时还会乐呵呵地嘟囔,“这丫头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也太懒了。”
早已见识过皇家的无情,李德胜此刻已经明白陛下的举动是何意,也庆幸王爷是个女子。
“天干物燥,连碗都遭不住,最近应该注意火情了。”白芨没有管呆住的两人在想什么,能给个理由敷衍就算自己涵养高了。
这次是淮宁,下一次就可能是京城,人总是会得寸进尺的。
她不妨碍孩子和父族相处,但想要见人可以,直接到村里来,屋子都给你盖好了。
这一回没有宋承业在身前挡着,宋府令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女魔头的恐怖,鼻子里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发现一旁的宗令大人还在发抖,李德胜不得不自己站出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王爷,陛下打算去常山的皇庄长居,临走前想见一见几位皇孙。”
“什么时候的事?”白芨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不由得向前探出,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按照她先前所想,以宋大爷的心思肯定要亲自教导三宝的,因而前山村才是这位帝王最好的养老居所。
可对方现在只想看一看孩子,之后就去离京城不远的常山定居,很不合常理。
“陛下听闻王爷特意给他修了院子,可是高兴了许久,只是陛下说自己的身子骨不适合这边的天候,还是回北边好一些。”
李总管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宋继兴一直在关注这里,同时给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理由。
实际上,明白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好活的前代帝王也纠结了很久,最终用一句‘儿子还好好的,让儿媳妇给养老算什么样子’的话,堵住了想看着孙辈健康成长的念头。
现在大兴的形势比他刚登基时还要复杂,未来的走向如何依然迷雾重重,与其再出来一个像他们父子一样的守
成帝王,不如彻底把手放开。
李德胜前二十年锦衣玉食,靠着家传的本事日子过得还算精彩,一朝家破还是靠着家传的相人之术,被当时的太子求情救下,勉强没让李家就此绝户。
活了近六十年,他见过无数说得上人中龙凤的人物,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手段,简直鬼神莫测。
难怪宗令大人会如此害怕,这,这王爷要是男子,恐怕陛下就算倾全国之力,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将人除去。
每回有宁水过去的消息,陛下不是很上心村子有什么变化,只关心王爷的日常生活,有时还会乐呵呵地嘟囔,“这丫头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也太懒了。”
早已见识过皇家的无情,李德胜此刻已经明白陛下的举动是何意,也庆幸王爷是个女子。
“天干物燥,连碗都遭不住,最近应该注意火情了。”白芨没有管呆住的两人在想什么,能给个理由敷衍就算自己涵养高了。
这次是淮宁,下一次就可能是京城,人总是会得寸进尺的。
她不妨碍孩子和父族相处,但想要见人可以,直接到村里来,屋子都给你盖好了。
这一回没有宋承业在身前挡着,宋府令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女魔头的恐怖,鼻子里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发现一旁的宗令大人还在发抖,李德胜不得不自己站出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王爷,陛下打算去常山的皇庄长居,临走前想见一见几位皇孙。”
“什么时候的事?”白芨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不由得向前探出,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按照她先前所想,以宋大爷的心思肯定要亲自教导三宝的,因而前山村才是这位帝王最好的养老居所。
可对方现在只想看一看孩子,之后就去离京城不远的常山定居,很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