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你想啊,咱县名叫什么,大小姐在咱这里又是个什么身份?”
眼看小年轻陷入了思索,工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决定往后听完书要多动动脑子,要不下次就尴尬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虽然是闲谈打屁,但话题的内容挺新颖的,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
本来县城就因为最近几天猛增的人流量变得拥挤不堪,现在有人不走了,顿时形成了堵道的场景。
如果是平时,衙差们早该过来疏通道路让人员流动起来,以免发生难以预料的危险。
可今天不仅没人干这事,反而有一名穿着皂服的差役主动加入了聊天当中。
“这话说得不错,宁字的含义可不是那么简单哟。驿馆不但给百姓送货捎信,还为商队和旅人提供住宿和落脚的地,大小姐这是希望大家一切顺利呢。”
至此,从初出家门的新丁因好奇开始引出话题,到县城老鸟好心解惑,最后由官方层面的人物出来说明,一整套宣传手段形成了闭环。
百姓作为主要宣传对象,自然感受不到这些,此刻已经被绝对新鲜的事物调动了心思。
“差爷,您能给大伙说说,这个馆驿和官府驿站有什么不同吗?”
提到官府开设的馆驿,众人不免微微变了脸色,因为那里是普通人接触不到,也甚少去打听的地方。
带着特殊任务出门的衙差看着面前提出问题的老者,给予了高度赞扬和肯定的眼神,随后清了清嗓子。
“也没什么特殊的,馆驿分官、民两用,以高墙和大门相隔,依旧承担接送携有朝廷公函的各位大人,同时也接待普通人投宿歇脚。”
“嘶,那岂不是官老爷就住在咱隔壁?”
“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得到了关于住宿方面的解释,关注驿馆消息的人群从普通百姓往外扩,立即把跑商的商旅给囊括了进来。
走商最在意的就是安全性,哪怕是内陆的城镇,偷抢之类的事也时有发生。
官驿肯定是最安全的,可并不对普通人开放,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员和官眷。
这个由宁水之主开设的馆驿,除了官员之外还接待行商和百姓,这很难不让人动心。
不是他们对白芨有多么信任,而是只要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哪怕对方不专门保护商旅,自己也能搭上官员的东风,毕竟一墙之隔。
差役收到了围观群众的脸色变化,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至少回去不会被扣分了。
“好啦好啦,听过就算了哈,赶紧散了,别堵着路,都着急回家呢。”
他使出一套太公钓鱼、话留半截的组合拳,立马让民众炸了锅。
听话听半截还不如不听,不明不白的回家不得难受死?
“差爷,不差这一时半会,您再给说说送信和托送货物是怎么回事呗。”
“就是,差爷,我们不急着回家,喜欢听你说话。”
“对对,差爷年轻有为肯定还没成亲吧,老婆子保了一辈子的媒……”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什么好话都拿出来说,甚至还有主动帮忙解决终身大事的。
没等这位二十出头的差役有所反应,刚刚对驿馆升起极大兴趣的商人群体,脸色骤变。
虽说天下行商的商队那么多,但带有半官方性质的商队是不同的,他们害怕驿馆的最终目的就是走商,这无疑会抢占很大一部分商道。
“行了各位,那我就简要说说吧。目前曦宁驿馆有六大馆驿,就在五县县城和州城城外,开年便接受百姓捎信和带物的委托。”
小哥说简要就真简要,跟没说一样,架不住众人的央求又多说了几句,总算解了他们的心中疑问。
驿馆除了提供食宿,还有专门的业务司,干着和镖行一样的活。
但与镖行不同的是,客户可以自由选择普通和加急两种模式。
普通模式意味着不紧急,收费相对低廉,比如捎慢信,只需花费一文钱,可以送到淮宁任意一个村子。
馆驿会在凑足同一条路线上的足够信件之后,统一派送,从承接信件开始到出发,最迟不会超过十天。
加急就更好理解了,你有钱我立刻给你开专线去送,带货也是一样的处理模式。
这么一说,百姓就懂了,对于送封信要十天才出发,非但没有抱怨,脸上还泛出浓浓的喜色。
因为,除了到处拜托熟人之外,他们有了一个随时与外面联系的渠道。
十天算什么,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关键是,以后还能花几文钱捎衣物呢。
“好了,不能再挤在一起了,你们有兴趣以后去舆情司多看看,那个业务司的名字叫顺风,也叫必达。”
说完,小哥一点情面都不留,挥手就拿出随身携带的棍棒开始赶人,连同一早便猫在巷子里的同僚,合力恢复了道路的畅通。
等人流散开之后,他摸着脑袋憨笑道:“班头,太爷这回怎么不让咱们敲锣通告,要来这一出啊?”
听到这种傻话,在班头的位置越坐越稳的吴刚笑了,“傻小子,因为这不是政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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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逐渐偏西,在外玩闹了一天的孩子们依旧有劲,主动帮忙搬运采买的东西,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兴奋。
宁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破烂小城,声名带来的不仅仅只有人流量,同样还有不小的商机。
随着一年一度的年会接近,不少人慕名前来,场面比去年更为火爆,使得城墙拆了大半的县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地面和屋顶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几个穿着粗麻的汉子聚在一起,不时伸手接住顺着屋檐往下落的水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诶,你们今天听书了吗,咱淮宁境内出了个曦宁驿馆,说是可以花一文钱送信到淮宁任何地方呢。”
其中一人对刚在茶楼门口听了两耳朵的消息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分享。
然而,他的话却使得一旁的工友都笑了,“哈哈,小兄弟,你很少去听书吧?”
“是啊,王哥,这有什么说法吗?”
眼看头一次出来县城的小年轻还在自顾自问着傻问题,旁边几人都快笑疯了,最后还是为年长的工友给解了惑。
“小陈啊,记住咯,以后只要听到茶楼出来什么消息,都是官府想让咱知道的,多半都与宁水有关,也与那一位有关,明白了吗?”
“是这样啊,小弟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要劳烦哥哥们关照。工头大哥,您能仔细说说这个事吗?”
被称为小陈的年轻人很会来事,几句话说得其他人舒坦不已,那位下工时走在这支搬砖小队前头的人,更是被一句工头大哥哄得迷迷糊糊的。
“这有什么。驿馆指定是大小姐开的,小陈你家离县城远所以不知道,大小姐的闺女我们除了叫王女殿下之外,还叫曦月小姐。”
宋继兴他们的的车驾就在不远处,他们买完了最后一批东西,正准备离开。
白曦月听到有人谈论自己,随手拉了爷爷一把,于是这对爷孙就坐在车厢里围观了。
经这么一点拨,小陈很快就懂了,满心激动地叫了起来,“我懂了哥,驿馆的曦字代表王女殿下,宁代表平安,所以这是大小姐给闺女置办的产业。”
工头和其他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想想也没毛病啊,这个名字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差点被新来的菜鸟上一课,几位老伙计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全都露出‘你小子上道很快’的表情。
“不错,小陈你很有悟性,但这个宁字可不单单说的是平安哦。”
听到这话,小陈打量到几位前辈那明显带有指教的目光,赶忙虚心请教:“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呗。”
当太阳逐渐偏西,在外玩闹了一天的孩子们依旧有劲,主动帮忙搬运采买的东西,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兴奋。
宁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破烂小城,声名带来的不仅仅只有人流量,同样还有不小的商机。
随着一年一度的年会接近,不少人慕名前来,场面比去年更为火爆,使得城墙拆了大半的县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地面和屋顶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几个穿着粗麻的汉子聚在一起,不时伸手接住顺着屋檐往下落的水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诶,你们今天听书了吗,咱淮宁境内出了个曦宁驿馆,说是可以花一文钱送信到淮宁任何地方呢。”
其中一人对刚在茶楼门口听了两耳朵的消息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分享。
然而,他的话却使得一旁的工友都笑了,“哈哈,小兄弟,你很少去听书吧?”
“是啊,王哥,这有什么说法吗?”
眼看头一次出来县城的小年轻还在自顾自问着傻问题,旁边几人都快笑疯了,最后还是为年长的工友给解了惑。
“小陈啊,记住咯,以后只要听到茶楼出来什么消息,都是官府想让咱知道的,多半都与宁水有关,也与那一位有关,明白了吗?”
“是这样啊,小弟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要劳烦哥哥们关照。工头大哥,您能仔细说说这个事吗?”
被称为小陈的年轻人很会来事,几句话说得其他人舒坦不已,那位下工时走在这支搬砖小队前头的人,更是被一句工头大哥哄得迷迷糊糊的。
“这有什么。驿馆指定是大小姐开的,小陈你家离县城远所以不知道,大小姐的闺女我们除了叫王女殿下之外,还叫曦月小姐。”
宋继兴他们的的车驾就在不远处,他们买完了最后一批东西,正准备离开。
白曦月听到有人谈论自己,随手拉了爷爷一把,于是这对爷孙就坐在车厢里围观了。
经这么一点拨,小陈很快就懂了,满心激动地叫了起来,“我懂了哥,驿馆的曦字代表王女殿下,宁代表平安,所以这是大小姐给闺女置办的产业。”
工头和其他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想想也没毛病啊,这个名字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差点被新来的菜鸟上一课,几位老伙计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全都露出‘你小子上道很快’的表情。
“不错,小陈你很有悟性,但这个宁字可不单单说的是平安哦。”
听到这话,小陈打量到几位前辈那明显带有指教的目光,赶忙虚心请教:“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