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有一位身份绝顶的贵人夸赞,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去尝试,然后在心里验证一番。
“小的多谢王爷赐字,拜谢王爷赐名大恩。别说这一坛酒,不不不,王爷,小的知道规矩,请人润笔需要……”
“不必了,本王一不是名家大儒,二不是酒中豪客,两个字而已,算不得什么。若你有心,日后每酿一批新酒,给本王留上一坛,于落花时节,寄往京城吧。”
“是,小的一定记得,每年都给王爷单独酿一坛。”
再次拿到一个地址,李掌柜整个人跟上了天一样,站都站不稳。
即便只是单纯的送酒,这也是一份足以传家的交情和人脉,值得用香火供奉。
“嗯。”
河间郡王不再说什么,把用字换来的酒分给几位侄儿,自己依旧喝着酒馆里的招牌竹叶青。
但不知道为什么,堂内和门外看热闹的人,从王爷那一杯接一杯,极有规律的喝酒动作中,看出了一股悲伤的味道。
齐王与三位兄弟没想到,王叔居然这么能打,独自一人就把皇室的格调拉到了这么高。
他们心里明白,作为皇室最有名的痴情人,此刻的河间王叔不是装出来的悲伤,婶婶的忌日就在……
“叔爷爷,吃菜。”
白曦月把盘子轻轻往前一推,用带有几分严肃的表情,示意对方不要光喝酒。
“好,曦月的话,叔爷爷得听。”
两鬓发白的郡王笑了笑,伸出筷子夹了一粒豆子放入嘴里。
随后他从托盘里重新拿了个杯子,又往里面倒了小半杯竹叶青,直接递到小四面前。
“大小姐,我敬您一杯。”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称呼娘亲的方式叫自己,还给自己敬酒,白曦月有点懵。
虽然这种情况跟剧本不符,但小不点从来不缺胆子和应变能力。
只见她学着亲娘的样子站起身,左手拉住右手的衣袖,稳稳握住杯子,笑道:“叔爷爷,小四敬您。”
见此,河间郡王跟着站起,微微俯身和对面碰杯……
“王爷,河间郡王,他?”
皇室有名有姓的老王爷公然给一个孩子敬酒,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孩子的反应。
白芨坐在酒馆的阁楼,看了眼脸色绯红内心乐到不行的小家伙,根本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先生,听您的语气,与那位王爷相熟?”
许先生摇头叹道:“一面之缘吧,当初王妃的丧礼,下官曾去上过一炷香。”
回想起齐王说过的简要信息,白芨问道:“若是本王以王妃的名义办一个助学金,给那些有天分的孩子提供一些笔墨,郡王会答应吗?”
“王爷,请恕下官愚钝,您这是何意?”
许不言完全搞不懂,哪怕加上心底的猜测,也不能确定王爷对皇室的真正用意。
“要是皇室里面的人都是郡王和齐王这样的,本王也懒得花心思去弄什么。我看郡王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给他找点事做。”
本来京城的学堂白芨准备让齐王两口子去做,河间郡王的出现,让她立刻改变了计划。
一个深深惦念自己王妃的郡王,以妻子的名义在京城办一所女子学堂,于情于理都不会有太多人反对。
许先生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只看眼下的场景,不出三天,皇室这几位王爷的大名就得传遍整个江淮。
若是皇族日后都以这种面目示人,那真是别树一帜。
“明白了,这事由下官去说吧。”
“也好。此外,今日本王请先生来此,是有些话想要明说。陛下已经给了本王便宜行事的权力,先生还要藏着吗?”
白芨开诚布公,许不言立刻就懂了。
他坐在椅子上挣扎许久,毅然离席纳拜,“下官许立心,拜见王爷。”m..com
“许大人请起。”
“谢王爷。”
称呼代表身份的转变,当两人再次看向楼下,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王爷,您如此大费周章帮皇室扬名,是为了对付本地的那些大族?”
“算是吧,既然百姓不知道什么才是有底蕴、有格调的家族,那本王给他们一个参照。”
“可是,皇族内部复杂,若没有严格的律法和执行之人,未必所有人都会和下面几位王爷一样。”
白芨微微侧目,发现这位可真是个实诚人,自己以前肯定听不到这些话。
“只要肃王、齐王、诚王这三位不发疯,当皇族内的许多人都能从中受益,人人都是秩序的维护者。”
许先生点点头,之前模模糊糊的想法,从下属的角度出发很容易想通。
要执行摊丁入亩的国政,江淮有分量的家族就绕不过,而把皇族立起来,是一招妙棋。
比起土豪士绅,自然是皇族对百姓更具有吸引力,更能引导他们的想法。
“王爷,舆情司需要在背后推一把吗?”
“暂时不需要,等皇室内部达成一致,他们会主动找过来的。”
四个孩子从小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对于穿着新衣服走一走台步当众亮相的安排,一点也不怯场,反倒觉得好玩。
五位王爷自不用说,只要收起心中对大小姐的敬畏,释放自己的天性,行为不出格即可。
九人分成了三桌坐下,齐王领着白斯辰三兄弟坐一桌,另外三位王爷一桌,河间郡王则与白曦月对坐。
这一老一少,一个自斟自饮,一个小口喝着羊奶,竟意外地合拍。
差点跑断腿的李掌柜,带上镇宅的存货第一时间赶回了村里,却未能进去酒馆大门。
他一时懵了,想象不出这短短半天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李,你不是唬我们的吧,这酒真是给王爷送的?”
跟来凑热闹的人不少,但李掌柜完全没心思搭理,焦急地在人群中找人询问。
好在白大河及时出现,带着他从后门进去,留下一群人傻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白兄,我似乎闻到了酒香?”
河间郡王轻轻皱眉,放下到嘴边的杯子,举止仪态有种说不出的神韵,看直了吃瓜群众的眼睛。
“王爷,小地方没什么有名气的好酒,您来尝尝这个。”
用上好的糯米简单酿制的米酒,经几年时间发酵,坛壁都结了厚厚一层沉淀,卖相着实不怎么样。
但河间郡王只看到坛子,眼神瞬间一亮,原本做戏的心态带上了三分期待。
“贵人,这是小的三年前酿的,封坛以后没打开过。您放心,农家的米酒可以保存三年,还没坏的。”
李掌柜生怕被王爷嫌弃,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
作为皇室里最会喝酒的,河间郡王一闻就知道小老板所言不虚,拿过竹筒亲自舀了一勺品尝。
“味甘,微甜,少涩,酒劲内敛入口绵和,让人生不出防备之心,实则后劲不小,醉人于无形。
本王算不得上等酒客,饮酒但求一醉,此物颇合本王胃口,当为上品。小兄弟,此酒何名?”
“回王爷,小的一家世代酿酒,勉强在宁水糊口。哪里敢给酒取名字,会惹人笑话的,就米酒米酒这么叫。”
河间郡王听罢,转头找白大河借了纸笔,略微思索一翻,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醉梦。
“人生如酒,回味绵长,本王这一生,过得稀里糊涂如醉如梦。小兄弟,你看这两个字,能否抵得这一坛酒钱?”
李掌柜狠狠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接过纸张,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猛点头。
不管做什么生意,普通人说好不一定真好,买账的人不会很多。
四个孩子从小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对于穿着新衣服走一走台步当众亮相的安排,一点也不怯场,反倒觉得好玩。
五位王爷自不用说,只要收起心中对大小姐的敬畏,释放自己的天性,行为不出格即可。
九人分成了三桌坐下,齐王领着白斯辰三兄弟坐一桌,另外三位王爷一桌,河间郡王则与白曦月对坐。
这一老一少,一个自斟自饮,一个小口喝着羊奶,竟意外地合拍。
差点跑断腿的李掌柜,带上镇宅的存货第一时间赶回了村里,却未能进去酒馆大门。
他一时懵了,想象不出这短短半天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李,你不是唬我们的吧,这酒真是给王爷送的?”
跟来凑热闹的人不少,但李掌柜完全没心思搭理,焦急地在人群中找人询问。
好在白大河及时出现,带着他从后门进去,留下一群人傻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白兄,我似乎闻到了酒香?”
河间郡王轻轻皱眉,放下到嘴边的杯子,举止仪态有种说不出的神韵,看直了吃瓜群众的眼睛。
“王爷,小地方没什么有名气的好酒,您来尝尝这个。”
用上好的糯米简单酿制的米酒,经几年时间发酵,坛壁都结了厚厚一层沉淀,卖相着实不怎么样。
但河间郡王只看到坛子,眼神瞬间一亮,原本做戏的心态带上了三分期待。
“贵人,这是小的三年前酿的,封坛以后没打开过。您放心,农家的米酒可以保存三年,还没坏的。”
李掌柜生怕被王爷嫌弃,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
作为皇室里最会喝酒的,河间郡王一闻就知道小老板所言不虚,拿过竹筒亲自舀了一勺品尝。
“味甘,微甜,少涩,酒劲内敛入口绵和,让人生不出防备之心,实则后劲不小,醉人于无形。
本王算不得上等酒客,饮酒但求一醉,此物颇合本王胃口,当为上品。小兄弟,此酒何名?”
“回王爷,小的一家世代酿酒,勉强在宁水糊口。哪里敢给酒取名字,会惹人笑话的,就米酒米酒这么叫。”
河间郡王听罢,转头找白大河借了纸笔,略微思索一翻,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醉梦。
“人生如酒,回味绵长,本王这一生,过得稀里糊涂如醉如梦。小兄弟,你看这两个字,能否抵得这一坛酒钱?”
李掌柜狠狠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接过纸张,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