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以在本地当官,不代表不能有身份,文叔也好,张叔爷也罢,他们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惠及子孙后代。”尒説书网
身份这种东西,如果由财富和声望带来,那是虚的。
由家族势力带来,也不可靠,只是一种隐形的特权。
大小姐既然郑重说了出来,就不是指这两种,那么除了官位带来的实权,只有……
想到一种可能,白明理狠狠咽了咽口水。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只要文叔和族老他们能成功把高产的粮种弄出来,本王保证按贡献大小,给他们一一请封爵位。
即便有人离世,或者时间跨度太长,我不在村里也会交待白斯辰,事成之日行追封之举。”
哐当!
白明理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直接从坐了半边的椅子上摔了下来。
他丝毫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哆嗦道:“大小姐,您千万,千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我真怕我爹他们扛不住。”
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还有变身爵爷的那一天,没人受得了这个惊喜。
“出息。”
白芨横了对方一眼,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说道:“怎么让他们接受是你的事,我把话放在这里,除了土地农事方面,这一条对任何人适用。”
白明理虽然读书不多,可千金买马骨的故事还是听过的,大小姐下血本了。
爵位都能给,那县令的位置,当然不算什么。
“大小姐,您特地找我过来,是想让我多去城里走走,告诉别人下一任的宁水知县,从本地大族里面去选?”
“哦?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又准备怎么做?”
大小姐一笑,白明理有底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最近黄家因为田赋的事,没少遭人白眼,师傅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了岳家。
我想找个时间和师傅喝酒,一不小心喝醉了,就多说了几句。”
白芨乐了,这一个个的都有化身戏精的潜质,别的不去学,偏偏演戏倒是拿手。
“嗯。宁水有补官资格的举人不多,本王挑来挑去也找不到合适的。
无奈之下,准备降低门槛,德才兼备的秀才也能有机会。”
听到这个条件,熟知本地家族情况的白明理差点跳起来。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以读书闻名宁水县的韩家,家主韩岑就是秀才。
当初在为修城筹款的时候,这一位跟在黄老爷子背后,出钱出力做了不少事。
好像,德财还给韩家的老爷子定做过一副眼镜。
“大小姐,您中意的人选,不会是韩家的当家人吧?”
白芨眨了眨眼睛,很难想象面前的人,在六年前还需要自己狠踹几脚,才可以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
“明理,我再教你一件事,当你洞悉上位者真正意图的时候,一定要装傻。下对上,讲究看破不说破,懂吗?”
白明理挠了挠头,一心沉浸在自己居然能勘破大小姐心思的喜悦中,根本顾不上别的。
他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牙齿,乐道:“我就不在您面前装了,装也装不像。”
白芨微微摇头,借此机会,尽可能教对方一些日后可能用上的东西。
“随你吧。韩家半耕半读,族人从不涉商事,家底全都用来购置田庄和土地,这是表明态度和决心。
明理,有人当官的耕读家族,哪怕最高的位置只是一个知县,意义也是不同的。”
“大小姐,我懂了。如果没人在官场,哪怕韩家在宁水声名再响,但在外地人看来,还是只读了两本书的泥腿子。”
“话糙理不糙。不错,如果韩家老爷子和韩岑够聪明,别说补缴一些税收和遭人白眼。
就算用全部的家底换一个正经官身,他们也是赚的。”
白明理站起来对着白芨拜了又拜,彻底明白了大小姐的打算。
有这么大的好处吊着,韩家还不得死命推行那个国政啊。
“大小姐,我……”
“行了,天天被人拜,你不烦我还烦呢,知道了就赶紧去筹划,找清婉那边想想办法。”
“诶。”白明理猛点头,连忙转身下船。
能上女子学堂的女孩,大多家里条件不错,要不就是重男轻女的风气不重,能说上两句话。
由她们先传出风声,可信度会高不少。
这一趟河边之行,白明理收获颇丰,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像被水洗了一遍。
哼着小调进入家门,沈清婉还没来得及提醒,得意忘形的某人直接就挨了一巴掌。
“别嘚瑟了,赶紧说,大小姐找你干什么?”
“爹,稻子生虫是难免的,你着急也不能拿我撒气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正文最近为这事头发都愁白了不少,一听更来气了。
眼看这样不行,白明理抓住亲爹慈爱的巴掌,飞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呃……”
沈清婉不知道自家男人对公爹说了什么,就看到老人打了一个嗝,随后满脸涨红地倒了下去。
她快步走上前,狠狠推了不着调的男人一把,冲屋里大喊,“娘,您快出来,爹晕过去了。”
白明理:“……”
不是,我都没说到爵位的事啊,爹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知州公子最终还是没能等来亲爹接他回家,隔天认命一般起了个大早,如往常一样开始喂马、吃早饭、上课。
引起不小轰动的皇室带着名为‘寒墨’的菜油回京,那些匆匆来看了一眼,只为探亲的各位大人也没有过多停留。
村子重新回到那种忙碌又平和的日子,一切仿佛如初。
但有心人不难发现,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白明理和媳妇想了一晚上,也琢磨不出大小姐为什么会一大早单独召见自己,地点还是停泊在河面上的旗舰中。
“明理,前山村只能有王爷,不能出宁水县令。”
白芨靠在顶层的船舷处,迎着朝阳顶风而立,不等来人行礼,直接下了一个基调。
“大小姐?”
白明理看着背对自己的身影,没想到上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完全出乎预料。
“大小姐,我并没有……”
“要是你没有想法的话,我才会认真考虑,你是不是适合当这个村长。”
孙乾高升,宁水县令空缺,作为前山村的村长,如此特殊的存在,是接任者的不二人选。
一个知县的位置而已,对如今的白芨来说,顺手的事。
诚然,白明理确实想过这种可能,但毕竟没有真正身处官场,念头还不是那么强烈。
“大小姐,您能专程找我过来说这么一句话,明理感激不尽。”
太阳一点点升起,朝服也从最初的红色,逐渐泛出点点金光。
白芨转过身来,走到打了伞的桌边,示意对方坐下。
“不管是我在村里还是将来老大坐镇,只要村子一直往前走,村长的位置就会比县尊贵重,你明白吗?”
白明理早就不是当初的农家汉子,最近一年跟在县令身边也学了不少。
他听懂了大小姐想要表达的意思,连忙拱手示意,“大小姐,我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师傅刚和我说的时候,我也就随便想了想人选,并没有很强的心思。”
这话白芨是相信的,白明理要当知县,出身和履历是硬伤,有很多地方能挑出毛病来。
“所以,今天才把你叫过来。老一辈的心思单纯,光宗耀祖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叔和各位太叔公,甚至是张叔爷、李叔爷他们,肯定都希望你来当这个县令。”
白明理一脸叹服,笑道:“大小姐放心,这事我回去就说清楚,咱不是那块料。”
“不用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借用隔壁吴知县背地里骂你师傅的话,‘宁水县令就是牵条狗也能干’,这话很难听,本王不作评价。”
白芨开了个玩笑,随后一改轻松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本王想让你知道,咱们白氏不能让人抓住国中之国的把柄,因此县令不能是我们的族人。
知州公子最终还是没能等来亲爹接他回家,隔天认命一般起了个大早,如往常一样开始喂马、吃早饭、上课。
引起不小轰动的皇室带着名为‘寒墨’的菜油回京,那些匆匆来看了一眼,只为探亲的各位大人也没有过多停留。
村子重新回到那种忙碌又平和的日子,一切仿佛如初。
但有心人不难发现,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白明理和媳妇想了一晚上,也琢磨不出大小姐为什么会一大早单独召见自己,地点还是停泊在河面上的旗舰中。
“明理,前山村只能有王爷,不能出宁水县令。”
白芨靠在顶层的船舷处,迎着朝阳顶风而立,不等来人行礼,直接下了一个基调。
“大小姐?”
白明理看着背对自己的身影,没想到上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完全出乎预料。
“大小姐,我并没有……”
“要是你没有想法的话,我才会认真考虑,你是不是适合当这个村长。”
孙乾高升,宁水县令空缺,作为前山村的村长,如此特殊的存在,是接任者的不二人选。
一个知县的位置而已,对如今的白芨来说,顺手的事。
诚然,白明理确实想过这种可能,但毕竟没有真正身处官场,念头还不是那么强烈。
“大小姐,您能专程找我过来说这么一句话,明理感激不尽。”
太阳一点点升起,朝服也从最初的红色,逐渐泛出点点金光。
白芨转过身来,走到打了伞的桌边,示意对方坐下。
“不管是我在村里还是将来老大坐镇,只要村子一直往前走,村长的位置就会比县尊贵重,你明白吗?”
白明理早就不是当初的农家汉子,最近一年跟在县令身边也学了不少。
他听懂了大小姐想要表达的意思,连忙拱手示意,“大小姐,我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师傅刚和我说的时候,我也就随便想了想人选,并没有很强的心思。”
这话白芨是相信的,白明理要当知县,出身和履历是硬伤,有很多地方能挑出毛病来。
“所以,今天才把你叫过来。老一辈的心思单纯,光宗耀祖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叔和各位太叔公,甚至是张叔爷、李叔爷他们,肯定都希望你来当这个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