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江从虎和陆铭,这两人才是最合格的开拓者,是两把杀向关外的利刃。
他们一个除了媳妇之外便无牵无挂,一个背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不得不负重前行。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人才在任何时候都是无价的,有这两个人已经勉强够用了。
但去西境之前,还需要打磨打磨。
“传令陆铭,变更作战计划,新任务改为擒王,目标白曦月,时间以到达扬州为限。”看書喇
王柳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坏了,主子不是因为担心路上不稳,才让那位少将军去保护殿下和小公子的吗?
合着,这最大的危险,来自于亲娘。
这真不是因为小心眼,选择报复坏了计划的殿下?
“没听到?”白芨发现身边的人半天没动,皱着眉头看过去。
涉及到小四,一群人就跟没脑子一样,这很不好。看書溂
如果明知潜在的敌手是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对方把主将给抓了,江从虎就去守一辈子码头吧。
“是。”
王柳提笔写下暗语,浑浑噩噩地走向了鸽笼,将信鸽放出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简单吃过午饭,白芨看到徘徊在自己身边不远的杨氏,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闺女的魔力。
“斯辰睡下了?”
“是。大公子这两天胃口不好,难得今天有酸梅汤,多吃了一碗饭,没一会就睡着了。”
“你是听王柳说了我对小四的安排,过来替小丫头打抱不平的?”
“不是,老奴哪会那么不知分寸。”
话是这么说,但杨氏大胆上前了两步,做了一个以前不曾有的举动,侧跪在了白芨身边。
“你这是?”
“大小姐,老奴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可又怕自己不懂误了您的事,所以……”
看着一脸颓败的杨婶,白芨发现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你是怕自己跟几个孩子相处的方式有错,影响我教孩子,想知道为什么?”
“对对对,大小姐,是这样的。”杨氏抹了抹眼睛,笑道,“殿下和三位公子都没把老奴当成下人,奴也知道好歹,心里巴不得掏心掏肺对他们好。”
“这边坐。”
白芨拍了拍身旁的空地,让她和自己一样靠着大树坐下。
这样的人,值得她付出更多的耐心。
“许多人不懂力量和规则,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有了力量和权势,就一定能护住自己在乎的人,不会让他们受到欺负。”
“大小姐,难道不是这样吗?”
“知县上面有知府,知府上面有总督,什么时候才算有了力量和权势?皇帝是天下共主,世间公认的第一人,他下的每道圣旨作出的每个决定,你觉得都是自愿的吗?”
换作没离开夫家的时候,杨氏可能真是这么认为的。
可自打跟了大小姐,她见识了不少能懂或者不懂的东西。
如果皇帝真的事事顺心,也就不需要大小姐帮忙了。
看到对方神情松动,白芨继续说道:“我没有那么狂妄,认为自己可以把握人心,无论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变。
倘若白斯年以后当了皇帝,有一个强大的敌手点名曦月去和亲,不答应会有破国的风险,或者是拿斯辰和斯泽两兄弟来威胁,你让斯年怎么选?”
杨氏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画面,哆嗦道:“大,大小姐,不是还有您在吗?”
“对,有我在,所以你们从来都不会去想这些,万一我不在了呢?”
不等她开口,白芨抬起了自己的手,“还是那句话,人心难测。皇帝和宋氏现在需要我,因而我们合作得不错。
日后,对宋家江山最大的威胁没有了,我就是最大的威胁。换成你是皇帝,日日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态度?”
杨氏沉默了,从自己想到了宁水的百姓,继而又想到大小姐的一件件规划,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
她狠狠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那要是?”
白芨一听就乐了,“说句大话,皇帝我能当。可你要清楚,为了当这个皇帝,为了坐稳皇帝的位置,为了维持现状能过得舒心一点,我不得不在某些地方妥协。
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为了成为名垂千古的明君,是不是要让曦月下嫁被我拉拢的大臣子嗣,或是让三个儿子去娶我想让他们娶的人。
最终,把他们变成,我皇图霸业之路的踏脚石。”
“主上,若是如您所说,那殿下岂不是……”王柳得到允许,默默站在一边听了许久,不由得有些悲观。
“没错,白曦月和她三个哥哥,人生中最大的威胁就是我。我可以为他们劈荆斩棘,但只要他们没有能力逃脱我的掌控,就只能赌我对他们的爱。”
有些更残酷的话白芨没说,母性是可以被利益和私心压制的,社会属性占上风的父性更不用说。
她给几个孩子各自安排了前路,但那只是一个母亲认为对儿女最好的,结果如何谁都不能保证。
人作出的任何决定都受限于自身的见识,以爱之名自以为是的傲慢,很可能变成刺向孩子的尖刀。
要是有朝一日,白曦月足以强大到一脚踢飞亲娘的安排,自己带领一拨人去西方闯荡,白芨只会更高兴。
“还不错,接到了死令依旧能保持基本的判断,没有选择盲目冲杀,是个可造之才。”
白芨手上拿着陆铭发来的军报,对江从虎的表现大体还算满意。
但想要从一个冲锋为主的悍卒,蜕变为拥有指挥才能的将领,这种程度远远不够。
不过,能在十里开外探查到敌情?
这应该作弊了。
“王柳,曦月的训鹰九术,练到哪一步了?”
平原之上无险可依,望远镜也会被遮挡,只能是空中侦察。
“回主上,殿下每次训鹰都偷偷摸摸的,不许我们观看。可从殿下脸上的笑容来看,就算不到最后一步,估计也差不离。”
“嗯,漏算了这个爱炫耀的小丫头,让她给钻了空子。”
白芨是笑也不是,恨也不是,真是败给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了。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对两名将军进行一次实战考验。
看看是武力点满,靠士气带头冲杀的悍将更胜一筹,还是那位勇武稍显不足,兼备韬略之能的少将军笑到最后。
只是白曦月作弊,让两方提前碰了面。
一旦江从虎有了防备,稳当为先缺乏冲阵锐气的陆铭就处于极度劣势,打肯定是打不起来了。
王柳知道主子的意图,笑着说了一句,“主上,属下觉得这未必是坏事。”
“哦?说说看,但你要是敢给那个小丫头求情……”
“两位将军各有所长,不一定要分出胜负,他们一直较劲对殿下来说是好事。”
“嗤。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淮南卫只出了这么两个人,我要是都给挖走,似乎有些残忍了。”
王柳低着头,都不用看主子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在笑。
虽然许知府那边是个意外,但刚收了陆家的庄子,这次就点了那位少将军过来,意思太明显了。
“主上,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少将军是陆家的希望,陆家的家主只要不蠢,绝对不会让他一直待在卫军之中。”
“是啊,陆铭还是太文弱了,目前的西北需要的是江从虎这样的即战力,谋算差一些都没关系。”
白芨忍不住叹了口气,肃州的马匪快要被打绝了,而战争机器只要开启是不能停下的,否则会失去那股破敌的精锐之气。
耿将军出身近卫,是很好的管理型人才,干不来开拓疆土的活,更适合坐镇后方。
赵将军年纪大了,感情渐渐压过理智,久疏战阵之下,还能不能接受部下在战场上牺牲都是个问题。
秦易,作为前任近卫大统领的血亲侄儿,秦家不可能一直留他在西境,京城三大营,或者皇城近卫军才是最终的归宿。
“还不错,接到了死令依旧能保持基本的判断,没有选择盲目冲杀,是个可造之才。”
白芨手上拿着陆铭发来的军报,对江从虎的表现大体还算满意。
但想要从一个冲锋为主的悍卒,蜕变为拥有指挥才能的将领,这种程度远远不够。
不过,能在十里开外探查到敌情?
这应该作弊了。
“王柳,曦月的训鹰九术,练到哪一步了?”
平原之上无险可依,望远镜也会被遮挡,只能是空中侦察。
“回主上,殿下每次训鹰都偷偷摸摸的,不许我们观看。可从殿下脸上的笑容来看,就算不到最后一步,估计也差不离。”
“嗯,漏算了这个爱炫耀的小丫头,让她给钻了空子。”
白芨是笑也不是,恨也不是,真是败给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了。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对两名将军进行一次实战考验。
看看是武力点满,靠士气带头冲杀的悍将更胜一筹,还是那位勇武稍显不足,兼备韬略之能的少将军笑到最后。
只是白曦月作弊,让两方提前碰了面。
一旦江从虎有了防备,稳当为先缺乏冲阵锐气的陆铭就处于极度劣势,打肯定是打不起来了。
王柳知道主子的意图,笑着说了一句,“主上,属下觉得这未必是坏事。”
“哦?说说看,但你要是敢给那个小丫头求情……”
“两位将军各有所长,不一定要分出胜负,他们一直较劲对殿下来说是好事。”
“嗤。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淮南卫只出了这么两个人,我要是都给挖走,似乎有些残忍了。”
王柳低着头,都不用看主子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在笑。
虽然许知府那边是个意外,但刚收了陆家的庄子,这次就点了那位少将军过来,意思太明显了。
“主上,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少将军是陆家的希望,陆家的家主只要不蠢,绝对不会让他一直待在卫军之中。”
“是啊,陆铭还是太文弱了,目前的西北需要的是江从虎这样的即战力,谋算差一些都没关系。”
白芨忍不住叹了口气,肃州的马匪快要被打绝了,而战争机器只要开启是不能停下的,否则会失去那股破敌的精锐之气。
耿将军出身近卫,是很好的管理型人才,干不来开拓疆土的活,更适合坐镇后方。
赵将军年纪大了,感情渐渐压过理智,久疏战阵之下,还能不能接受部下在战场上牺牲都是个问题。
秦易,作为前任近卫大统领的血亲侄儿,秦家不可能一直留他在西境,京城三大营,或者皇城近卫军才是最终的归宿。
“还不错,接到了死令依旧能保持基本的判断,没有选择盲目冲杀,是个可造之才。”
白芨手上拿着陆铭发来的军报,对江从虎的表现大体还算满意。